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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49章
      “没。”林仲景拖长了尾音。
      “怎么了,有气无力的?”
      林仲景没说话,目光穿过众人,落到病床边的韩骥身上——
      自陶阮醒过来,他都还没说上话。先是医生护士检查各项指标,好不容易完了,宁柯又咋咋呼呼地闯进来,十分没眼力见地对着陶阮嘘寒问暖,就差抱着互相抹眼泪儿。
      “周齐。”韩骥忍无可忍。
      “嗯?”被叫的人一脸茫然,转头却见自家老大黑着脸。
      周齐脊背发凉,“……宁柯,宁柯。宝贝!”
      宁柯倏地转回来。
      周齐神色不自然,欲盖弥彰似的,趁机把人挪走了。
      韩骥走上前,陶阮看着他。
      昏迷两天,陶阮肉眼可见地消瘦。韩骥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,苍白瘦削的人躺在病床上看着他。
      陶阮总是受伤。
      以后要多带陶阮出去晒晒太阳,晒得黑些才好,而不是像现在,仅仅是看着陶阮的脸,他都心疼到无以复加。
      良久,“还疼吗?”韩骥叹了口气。
      陶阮诚实地点头。
      他眼睛仍旧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,眼神……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。韩骥以为他是太疼了,忍不住伸出手,用指腹轻柔蹭了蹭他的脸颊。
      没想到,陶阮的眼神陡然变了。
      韩骥也察觉,柔声问他:“怎么了?”
      “你,”陶阮警觉地看着他,“你是谁?”
      韩骥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。他表情僵硬,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:
      “你说什么?”
      陶阮往后缩了缩,避开他的手,小声重复:
      “你是谁,我认识你吗?”
      这下不光韩骥,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怔住了。
      “我,”韩骥闭上眼,深深吸了一口气——
      “我什么呀?”陶阮声音里有笑意。
      韩骥猛地睁开眼。
      只见眼前,陶阮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——
      (正文完)
      作者有话说:
      原谅我恶趣味地停在这里。
      大家猜一下小陶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呢~
      正文就陪伴大家到这里啦,也谢谢大家的一路追更、评论。每次看见大家的评论都很开心,也会觉得充满动力,希望番外也能继续带给大家快乐~
      番外会写到严晗,还有李家兄弟,除此外应该还有甜蜜日常?
      好了,老婆们番外再见!
      第86章 番外一 “回家。”
      半个月后,韩骥仍对当时陶阮骗他的事耿耿于怀。
      “一人一次,我们扯平了。”陶阮倨傲地抬起下巴。
      韩骥盯着他,目光黑沉沉的。
      三天前陶阮就已经被允许回家休养,被子弹打穿的手掌愈合得还不错,但每天都得按摩,防止肌肉坏死。
      韩骥坐到床边,沉默地替他按摩手掌。陶阮被他按的很舒服,不自觉地就眯起眼睛,可在发觉他一直不说话时,就有些坐不住了。
      “疼了?”韩骥瞟他一眼。
      陶阮摇头。
      韩骥没说什么,但手上不自觉放轻了力道。陶阮手被他握着,暖呼呼的,连带着心口都发热。
      “你生气了吗?”
      韩骥一顿,“没有。”
      陶阮顺势一把抱住他的手,上半个身子几乎落到韩骥怀里,像只扑食的家养小猫。
      “真的没有吗?”
      韩骥索性把他整个抱进怀里,下巴抵在他发顶,“真的没有。”
      陶阮不太相信。压抑的呼吸声传来,韩骥抵着他脑袋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。”
      陶阮窝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,闻言一顿,“我错了。”他自觉认错,手也心虚地在韩骥胳膊上捏了捏,是卖乖示好的意思。
      然而韩骥只是摇头。
      “在你问出你是谁的时候,我才知道当时的你有多痛苦。如果不是我,你不会受这些苦。”
      被遗忘,被欺骗,甚至差点送命,这些原本都不是陶阮应该经历的。
      “那什么才应该?”
      韩骥沉默。
      “喜欢你不应该吗?把坏人绳之以法不应该吗?”
      “我最不应该的就是把一个浑身是伤的陌生男人带回家,但我还是那么做了。”陶阮撑着胳膊从他怀里起来,直视着他。
      韩骥闻言先是一顿,然后才缓缓笑了,“现在能告诉我吗,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?”他笑的有些无奈,“怎么会想把我带回家,嗯?”
      被反问住,陶阮脸色一红。但一想到现在人都在怀里了,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:
      “看你长的帅呗。”
      韩骥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。
      陶阮搂住他的脖子,轻轻蹭上去在他耳朵边亲了亲,韩骥眼神立马变得深沉,握住他的腰就要加深亲吻。
      “等等……”陶阮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,飞快凑上去蜻蜓点水搬啄了下便缩了回来。他看着面前的人,眼里亮晶晶的——
      真正的原因,大概是从第一眼见到韩骥,他就无比确定,韩骥就是他曾经最想成为的那种人。
      年少时落在身上的拳头,在一瞬间和韩骥挥出的拳头奇异般的重合。他不是没有反抗过陈福寿,可他还有爷爷,直到爷爷离世,他才在韩骥的拳头下,感受到迟来的、久违的快意。
      就是那一个瞬间,很奇妙,然而它就是发生了。